為鄉愁尋覓歸途——新鄉土主義設計的綠維實踐

8月5日，鄉村振興大講堂第11期，綠維大講堂第22期開講。資深文旅規劃設計專家、北京綠維創景規劃設計院創意建筑院副院長李曉飛，帶來主題《為鄉愁尋覓歸途——新鄉土主義設計的綠維實踐》的分享。她講技術也講藝術，更是充分表達了設計師的情懷、責任和使命。她表示綠維文旅愿意扛起“中國新鄉土主義建筑”這桿大旗，自覺承擔振興中國新鄉土主義設計的神圣使命。

天人合一，古今勾連

望山見水、鄉愁可寄

以下是部分精彩發言內容的整理：

我們之所以研究新鄉土主義的課題與國家對于農村、農業、農民的關注是分不開的。我們最早考慮新鄉土主義設計，只是考慮了設計的本身，但是在實踐的過程中，發現設計的邊界在不斷地擴大，我們也在實踐中不斷地尋找更多的靈感和思想的來源。

新鄉土主義宣言

生于鄉土，長于鄉土的中國人，總能輕易地從現實中聯想到遠方的鄉土。不論是食物、衣服還是建筑，即使日新月異，我們也總是習慣于把它們和小時候記憶里的樣子相比。就像 “落葉歸根”，即使我們在城市里奔襲，緊追現代的潮流，也依然向往追本溯源的生活，向往傳統，向往自然，向往故鄉，向往那人、那山、那狗、那座老宅及那一方水土。于是，帶著對鄉土眷戀的情懷，在城市化進程和鄉村改造中，許多設計師開始了“新鄉土主義”的實踐。

20世紀以來，出現了一批“大家”，對我國鄉村發展、鄉村教育、政治改革、建設改革、鄉土文化建設進行了研究和探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費孝通先生著作中表示 “生命和鄉土結合在一起，就不怕時間的沖洗了。”設計人自上世紀80年代，對文化重返鄉村做出了很多的探索和貢獻。

在上世紀80年代，中國掀起了一股文化上的“尋根熱”，在其建筑和城市設計領域當中最突出的是鄉土民居的研究，并由此引發了鄉土民居、當代鄉土、地域主義、地域性、全球地域建筑學等一系列研究與實踐促使鄉土建筑生根發芽，成為當代中國建筑創作新的方向。

2018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的主題是“我們的鄉村”(Building a Future Countryside)。這其實在傳達一種趨勢，從建設城市到重返鄉村。反觀之前幾十年，技術不斷發展，人們不停涌入城市建設“新”家園。現在又因各種城市問題和對“nostalgia”（鄉愁）的回憶回歸鄉土。

我們倡導新鄉土主義，其中鄉村田園，是中國文明的基壤，也是中國傳統鄉土建筑文化的寶庫。我們做的新鄉土主義設計不僅僅是設計一棟建筑、一座小鎮、一條街道、一組景觀等，而是要與旅游相關，要給農民服務，要給旅游者服務，要向大眾展現鄉土文明和鄉村田園核心價值觀。

鄉村風貌文化的傳承、鄉野生活方式的振興，是“田園中國夢”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也是當代設計師創造價值的巨大舞臺。

綠維文旅，深耕農旅融合十余年，在鄉村旅游發展、鄉村風貌建設和鄉村整體運營領域，積累了大量的策劃、規劃和設計經驗，目睹了中國鄉村十余年間的變化，和其中的喜與悲。在一次次的鄉野調查中，在一個個鄉村未來發展的謀劃中，在一棟棟鄉居的建設或改造中，在一條條特色商業街區的設計中，我們深知融合與傳承的理念對于中國鄉村發展的重要性。

因此，我們在守護文化、守護家園、守護設計情懷本身的過程中，不斷地思考，這也是我們設計人對于鄉愁的最基本的反饋和最直接的貢獻。

綠維的新鄉土主義設計宣言：我們這樣的一群設計人，愿意在鄉土文明回歸和鄉愁尋找的大潮中，扛起新鄉土主義設計的大旗，自覺承擔振興中國新鄉土主義設計的神圣使命。

新鄉土主義設計解讀

在現代浪潮中對過去的理性回望，是現代化和城鎮化進程中對鄉土情懷的理性回應。它所關注的鄉土，不僅僅是對自然環境的保護、對傳統文化的傳承，更多地是人們的現代需求。主動地適應和體現地域自然條件、文化特點，體現出在現代技術和美學發展的新形式中，現代設計處理問題的新策略。

我們的研究還不夠深入，希望我們的研究能夠拋磚引玉，對于未來深化實踐研究有一定的幫助。新鄉土主義與其他“主義”之間的明確分割線是肯定不存在的，我們只是在新鄉土主義的范疇下探尋形成我們自己的設計思想和特點。

1、發展背景

伴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全球文化趨同之勢日漸趨強。國際式的通用建筑風格開始蔓延全世界，各國建筑的地域風貌被淹沒。

中國各個城市開始出現千城一面的問題，這是在標準化和現代化過程中必然走的一條路。新鄉土主義就是在這樣的大潮中應運而生，我們在追求“不同”，追求當地本身、本土生長出來的特色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內容。

每年都在評選“十大丑的建筑”，丑的建筑、丑的景觀、丑的構筑物，共同的特征都是具象的，很像某種東西。這些其實也是設計在成長過程中的必然之路。設計師在追求“不同”的過程中進行了各式各樣的探索。

而新鄉土主義就在這樣的大環境背景下的建筑思潮中應運而生。

最早的新鄉土主義來源于20世紀在歐洲出現的“批判地域主義”思潮，其代表人物，哥倫比亞大學建筑學教授，著名建筑師、建筑歷史學家、建筑批判家肯尼思·弗蘭普頓，提出了其核心特征：

綠維文旅認為鄉土建筑與新鄉土建筑的區別在于：

鄉土主義是從客觀的角度，建筑上吸收本地域文化民族氣候等的特征，在建筑中體現出地方特色的設計思潮。從廣義來說，建筑的空間性和地點性決定了任何建筑都有鄉土性。

新鄉土主義是從主觀的角度，基于特定地域的自然特征和文化精神，批判性地吸收外來文化，對自身傳統進行批判性地繼承并融合性地再創造。

新鄉土主義的綜合對比

鄉土主義在對待本土傳統文化時，往往是不加分辨的復刻，更像是脫離現代的浪漫幻想，幻想簡單地重現過去。

現代自然主義在對待鄉土環境時，關注的重點是建筑，思考的是如何讓建筑融入當地環境。

新鄉土主義兼顧鄉土環境與鄉土文化傳統，兼顧現代技術與地區傳承，兼顧現實生活與鄉土情懷最重要的是始終以人為核心。

不同的設計方式并不是有嚴格的邊界分割，它們只是有一些不同，我們只是從不同和特點中去提取我們需要的方法，形成我們的風格。

新鄉土主義設計中常要考慮的兩個層面：

我們也對新鄉土主義基于兩個層面進行了研究：藝術層面和技術層面。

（1）技術層面：設計材質、手法、理念、融合發展的結構。

這里面最重要的是材料和方法的使用，例如：中國鄉建院做的貴州桐梓烤煙房民宿改造，把現代建筑技術融入到原始的具有當地濃郁特色的建筑中，內部鋼架的嵌入、新型采光手法的使用等解決了老建筑的問題，保留了其外形。

（2）藝術層面：包括建筑藝術、景觀藝術、裝飾藝術、繪畫藝術、音樂藝術、工業設計藝術。

例如：重慶洪安邊城游客中心，建筑的靈感來源于沈從文《邊城》“黃泥的墻，烏黑的瓦，位置永遠那么妥帖。” 黃泥的墻、烏黑的瓦、妥帖的位置都是我們要去體現的。這個房子是個大體量建筑，有層層屋檐的建筑，靈感來源于重慶山區建筑屋檐。層層屋檐既體現了當地特色意向圖畫，又解決了場地有十幾米高差的問題。用藝術的角度，運用技術的方法，解決現場場地問題，同時又表達了我們標志性建筑所需要的符號感的意義。

甘肅野狐灣迷舍室內設計。當地有一個關于火狐的傳說，迷舍為題，建設了一個小型民宿項目。迷舍的核心在于把野狐的神秘感注入整個設計中，村莊的建筑設計、景觀設計和室內設計，都要體現出地域特色。

我們在技術層面和藝術層面兩個方向，都對新鄉土主義進行了實踐和研究。

新鄉土主義的特征：

研究過程中，我們對我們提倡的新鄉土主義的特征進行了總結，總結是基于我們一個又一個模型、一個又一個元素中提取出來的。

（1）形式的抽象與再現：對于元素的重新提取、變形和再利用；

（2）材料的對比與融合：當地的老材料（石頭、木頭等）和新型材料的對比和融合，體現出現代和鄉土的碰撞，體現鄉土的特征；

（3）文化的隱喻與象征：老建筑的文化元素，對于新建筑不適用，但是記錄了文化脈絡，這些文化隱喻如何表達在我們設計成果中，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4）技術的改進與升華：用鄉土經驗的方法和現代高科技手法進行融合。

我們做每一個新鄉土主義項目時應該從以上四個方向進行思考。

新鄉土主義實踐

新鄉土主義思考的，不是建筑對環境的適應，也不是環境對建筑的改變，而是生活在這片鄉土上的人們的需求。對鄉土的認識，不僅僅包括民居，還包括其他類型的建筑；不僅僅是一人一戶的考量，更多的是對聚落對生活方式的思考；不僅僅是對建造形式的延續與創新，更多的是對使用空間、使用功能的處理。在對新鄉土主義的實踐中，設計師要判斷哪些過去的原則在今天仍然是有效的。而考量的標準，則是人的需求，是鄉村聚落的動態發展。

我選取了兩個有代表性的項目。

第一個項目：重慶秀山洪安邊城三省風情街

這個項目位于三省交界地，我們稱為邊城，它是沈從文的小說原型地，沈從文是鄉土文學的代表人物，我們從鄉土文學中進入到這片場地，試圖用新的設計方法，重現文學中的畫面和意向，此外，還要讓設計具有實用性。我們旅游設計師如何解決這些命題，正是思考這個問題的過程中，我們提出新鄉土主義的理念。

鄉土文學是從失落和鄉愁中誕生的文學，這樣的狀態很符合沈從文寫《邊城》的動機。沈從文32歲回到家鄉，看到家鄉的變化，由此產生鄉愁，由此產生出寫家鄉的靈感。

《邊城》中描述一條溪、一個女孩、一條狗、一個漫長的夢，把他對鄉愁的體現表達的淋漓盡致。

我們設計的時候也是從鄉愁的角度出發，用現代手法，表達出回憶和鄉愁。設計師在設計項目的時候都有情緒的基礎，設計重慶秀山洪安邊城三省風情街就是從這樣的感情出發。

我們考慮我們面臨的項目，在這樣的地方，有這樣的文化基礎，我們帶著鄉愁的情緒基點去做了設計。

項目是“山+水+鎮”肌理格局，典型的武陵山區的山水邊城，一山居中——九龍山，兩河環繞——清水江、洪安河。

三省之地、獨特文化，是一座渝湘黔交輝的古鎮邊城。擁有多元文化節點，包括邊城文化、三省文化、紅色文化、碼頭文化、少數民族民風民俗文化。擁有46棟歷史建筑、14棟文物建筑、14處歷史環境要素。

三省之地的洪安邊城，自古以來便是三省各族的商貿聚集地，在這里有別具一格的湘式土家苗寨風情，有火辣熱情的巴渝特色，還有多民族風情的黔貴文化。這片土地獨具民俗薈萃、民族交融的風情之美。當地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和當地的美食，地域風情獨特，局有很強烈的吸引力。

做為沈從文的文學邊城原型地，我們認為重慶秀山洪安邊城三省風情街應該具有民俗旅游區、主題休閑街區、文化商業區、居民生活區、配套服務區五區合一功能定位。

我們嚴格的延續村落肌理，我們放大每個片區，不去做橫平豎直的統一化的設置，更加的依存自然。

在這個街區里，我們所有設計從格局到嵌入方式和設計手法都圍繞滿足民俗旅游、主題休閑、文化商業、居民生活、配套服務的需求，以及文化的傳承展開。

建筑設計過程中，我們充分提取重慶民居、貴州民居、湖南民居等元素進行提取，充分調查了房地居民對于居住面積的戶型，我們結合面積、設計風格，結合地形和錯層，設計21種戶型供百姓選擇。

除了民居建筑設計，基于復雜的地型，我們還設計了旅游建筑和商業建筑，合成44組，最后形成一條一條、一叢一叢的商業和生活的氛圍。每一處小品、每一處建筑都盡量體現文化的特征。最終希望呈現的就是建筑像是從土地里成長出來，更像是原始的形態。

案例二：甘肅金川野狐灣民宿村

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只有十四棟建筑，未來作為民宿村落進行經營，如何與當地的文化、當地的鄉愁記憶以及當地的傳說相融合，既有旅游的特質，又有鄉土的文化特質，是我們做這個項目主要思考的問題。

整體設計是從設計一個標志型建筑開始的，這個標志性建筑背依枯山，在有限的場地上，讓建筑與前景后景保持良好的層次感，既要融入環境又要有一定的凸顯。

整體村落設計過程中，對于建筑空間的排布，預留旅游空間的使用，狐貍元素、草元素等的使用，做了很多細節上的設計和努力，形成了整體建筑和景觀的獨特體系。

我們理論實踐相結合的訴求是希望每一步都走的有價值和意義。新鄉土主義設計理念是不斷地拓展的，我們希望用更廣泛的目光和更宏大的視角，不斷地審視，也在實踐中不斷的對它進行印證和解讀。

新鄉土主義，不僅僅是建筑設計理念的創新，更是對鄉土情懷的理性審視。

在對新鄉土主義的解讀和實踐中，需要的是保護自然而又思考社會，繼承傳統而又融合現代。

就像時間更迭，生活日新月異，人們的需求在變化，技術所帶來的不僅是現代化，更是傳統的動態發展。對鄉土的眷戀，是新鄉土主義誕生的土壤，在現代生活中打造新的“鄉土桃源”，才是新鄉土主義努力的方向。

綠維文旅愿意扛起“中國新鄉土主義建筑”這桿大旗，自覺承擔振興中國新鄉土主義設計的神圣使命。

天人合一，古今勾連，望山見水、鄉愁可寄！

本文關鍵字：新鄉土主義 綠維文旅 鄉村振興 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