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搖籃 走進工業革命發源地伯明翰

有關伯明翰種種

　　 
每個城市都有屬于自己的特殊“名聲”， 伯明翰也不例外。伯明翰人喜歡提起“工業革命的搖籃”，但在其他地方的英國人看來，它還有其他的名聲。
 
我的一位同學來這里之前，住在英國南部的布萊頓。當他不無得意地宣布前往伯明翰上學時，他的警察房東一臉吃驚：“你為什么要去那個地方？”―――仿佛他是去“支邊”。在緊鄰倫敦、口音純正的南部人眼里，工業基地出身的伯明翰多少有些”Low Class”。雖然伯明翰是英國第二大城市，但它與第一大城市、首都倫敦之間，可不是北京、上海之間的對比關系。我的幾個北京同學曾開玩笑說：“如果我們這樣介紹伯明翰―――英國第二大城市，地位相當于上海―――那些上海同學一定會氣得下輩子也不理我們。”
 
可就是這個“第二大城市”的地位，還面臨著激烈的挑戰。從ＢＢＣ上看到，前一陣一些曼徹斯特人提出應把他們的城市升格為老二，因為曼城在許多方面都已超過了伯明翰。ＢＢＣ采訪了一些伯明翰人。我記得其中一位伯明翰大叔聽了之后，氣得滿臉通紅，半天說出一句：“曼徹斯特算老幾！╳╳╳！”。伯明翰人的驕傲可見一斑。
 
讓伯明翰在出名的還有它那著名的口音。有一話形容它為：“英國人――包括伯明翰――都討厭伯明翰口音。”那種抑揚頓挫的伯明翰話，與我們對英國英語的優雅印象全無關系。對英國人來說，它是垮里垮氣的代名詞；對外國人來說，你壓根就別打算聽懂。這也是我為什么不大去市中心的原因，它的交通系統和當地人的口音，對我來說真的是個挑戰。當然，也有我能與之交談的伯明翰人。我的導師彼得就是個“伯明翰小子”，他倒是說一口清晰、標準的英語。不過他喜歡到處和人講，他可沒有什么“特殊的伯明翰口音”。
 
不過，住久了，我也會體會到伯明翰的好處：雖是大城市，生活費用卻比倫敦低得多――這對窮學生來說可太重要了。人們衣著樸實、隨意，――這倒有點像北京人的做派。走在這里的街頭，你看不出時尚的趨勢。土是土了點，不過我們倒也不用擔心遭到“只認衣衫不認人”之輩的白眼，這讓人覺得塌實自在。伯明翰不是一個勢力的地方。它的壞處全在外表，而好處卻要慢慢領略―――這是一個實惠的城市。
 
我說了這座城市這么多壞話，其實是因為在內心深處，它是除了北京以外、唯一讓我產生歸宿感的城市。我不當它是“外人”，所以批評起來也就顯得理直氣壯。近來聽回國的同學說，伯明翰建成了數一數二的購物中心，街道也變得漂亮了。真的希望能有機會回到伯明翰去看一看。不管這座“搖籃”是否已經褪色，畢竟它曾給過我親人般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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